利威尔今天泡脚了吗？
“利威尔，你泡脚了吗？”埃尔文看到利威尔脱掉外套坐到床上，想起从前入睡时总是捂着他冰冷的脚踝，于是这么问他。
“泡你妈。神经病。”利威尔背对着他缩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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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埃尔文第一次劝利威尔泡脚。利威尔回绝的态度与埃尔文的努力程度同样诡异，他们之间充斥着“你有毛病吗总要让我泡脚”和“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泡脚”之类相似的对话，长此以往氛围被压抑得毛躁起来；利威尔的回答逐渐言简意赅，但埃尔文依旧没有放弃例行检查：你泡脚了吗？
昨天（今天凌晨）挨骂了的埃尔文决定请求外援；于是韩吉从一堆稀奇古怪的零件里分出点注意力给说明来意的埃尔文。她听罢咂舌：“劝你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来找我。”
“没解决办法了。”
“利威尔的脚总是很冰，所以你想让他泡脚。”韩吉把护目镜取下，拿起桌上的近视眼镜，“然后呢？问我怎么办？”
“告诉我泡脚的好处。比如说活得久…之类的，我好劝他。”埃尔文把“活得久”三个字拖长了一些；他说出口之前没发现有些不合时宜。
“说了就会听吗？你之前劝他不要熬夜他听了吗…？”韩吉觉得好笑，手上摆弄零件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噢。” 她把眼镜稍微拉下，打量埃尔文：“……你自己也熬夜。这没有说服力，他有时睡得比你还早。”
“……”
韩吉满意地收起调笑的目光，煞有介事咳嗽两声，竖起三根指头：“解决办法分成三步：第一，接一盆热水；第二，像你们在地下街初遇一样打一架，在你打赢的前提下；第三，把利威尔的脚摁进脚盆。”
埃尔文点头：还挺牛。
“当然你下不去手。”韩吉摆手否决方案，“你可以灌醉他。这是不是温柔多了。”
“这倒是可行……利威尔的酒量不如我。”
“……”
埃尔文：？
韩吉恨铁不成钢：“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们多久没有性生活了？”
埃尔文莫名其妙：你呢？你数过吗？
韩吉反省：确实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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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从驻屯兵团的酒窖里借了两瓶酒，并被特意嘱咐是“断片酒”，顾名思义喝了会断片；至于怎么断，断了会怎样，一身酒气的大叔笑得异常猥琐。
埃尔文为了烘托气氛甚至从餐桌上顺走两根白蜡烛充当浮蜡，以至于后半夜利威尔看他的眼神都平白添几分暧昧期冀，有稍有差池便要强吻他的错觉。
埃尔文顺水推舟：“利威尔，今晚难得有空，喝酒吗？”
利威尔想，自己没空，埃尔文也没空，但这酒得喝。
（据利威尔统计）他们已经有92天半没有性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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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似乎醉得很快，三两杯就靠着椅背昏昏欲睡。埃尔文好心伸出一根指头在他面前晃悠：这是几？
利威尔配合：二。
埃尔文小声：怎么没说三。还得再喝点。
利威尔：……
利威尔立刻：三。
“埃尔文，我没有力气。”利威尔假装向右侧倾斜倒下；埃尔文条件反射去接他，于是听见他跟自己耳鬓厮磨，“太热了。”
埃尔文心领神会，打横抱起利威尔放在身后的床上，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从床底抽出一个木盆。
埃尔文一腔热血地捋起袖子：“利威尔你等等，泡了脚再睡。”
利威尔杀心四起，下意识去找立体机动装置的刀。但勉强支起脑袋便没了余力，万念俱灰地等断片。
埃尔文心满意足地脱下他的袜子，把他的脚放进脚盆里：“利威尔，泡脚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利威尔的脚腕很细，长年不见光而白得反常；脚踝骨因为常年扭伤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埃尔文把手指伸进趾缝间，看到利威尔蜷起了趾头。指甲修得圆润平整，大拇指尖处有擦伤的旧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埃尔文温温吞吞地开口，“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应该说本该很长。等战争结束，我们有大把虚度光阴的机会。”
“但现在，我只想你好好爱惜自己。”埃尔文按着利威尔的脚背，等冰冷的双脚在温热的水里慢慢回温。“是作为兵长？人类最强士兵？” “是作为利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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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的意识消失之前，感觉到埃尔文在他额间留下气息，是一个短暂的晚安吻。
“到我死之前，埃尔文·史密斯先生务须每天提醒我泡脚。”
“好的。” 利威尔安心地入睡。他确信埃尔文从未食言。
fin
